张石头

杂食动物,afd同名。

《情愿借酒意,叶青万个秋》中

       瘟疫逼我日更。本章略短些,卡在车前。车另开下章,还待我研究一下怎么发。祝大家身体健康,宅得快乐。


         万宗华有些醉意,但远不至于语无伦次、站不稳的地步。想他在唐人街时也常与各派师父们一同饮酒聚会,各式各样的洋酒和白酒都难灌醉他,如今不过是卖给孩子的低度甜酒而已,又怎么能令他醉倒呢?不过叶问灌酒之意如此明显,他就遂了心上人的意,佯装是醉罢了。他理所应当地倚在叶问身上,离席进了房间。


        叶问家并无多余客房,往日他们便同床共寝睡在一起。两个男人大大方方盖着两张被子睡觉,倒是坦荡大方极了——如果忽略万宗华每晚望着黑暗中平稳呼吸的叶问凝视出神的话,也算是睡得安稳。安稳得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叶问也难得与万宗华这样亲密地接触,万宗华身上香甜醇厚的酒味浓郁极了,叶问呼吸间嗅得尽是他的味道。他们都不再言语什么,叶问抿了抿唇,耳畔清晰听到万宗华酒后颇为沉重的喘息,他喉结滚动,小心翼翼地控制起自己的气息。叶问始终受着力以免万宗华摔倒,倒是作了一副极细致体贴的样子。他直接将万宗华搀到床边,待其站稳了,他站到万宗华面前弯腰扶着他坐下来。两人的眼神猝不及防对视,叶问漆黑的双眼明亮极了,双眉舒展,并无半点担忧。那沉静的眼中不再有多余的云雾缭绕,坚定且冷静地望着万宗华,倒惊得万宗华慌乱地低下了头,垂着眼睛不知看哪里。他只觉得脸颊发烫、心跳似小鹿似的乱撞。心慌之余,万宗华更是为自己此刻的情感感到惊奇,他太久没有这样的经历,就似个初尝爱情禁果的青年人般。


        沉默中,他听到头顶的叶问短促地气声,他一时辨别不清那是轻笑还是叹息。叶问将手伸到万宗华颌下,抬起了他的头。万宗华清楚感知到叶问温热的手指和圆润光滑的指甲划过自己的脖颈,被迫抬起头再次看向叶问。叶问面容柔和,视线坦然地落在他身上,认真地替他解着衣裳纽扣。万宗华两手握了拳抵在床褥上,叶问不与他对视,他便借了几分酒意盯着叶问看。


         叶问黑色的短发不作任何侍弄,清爽利落浓密地掩盖在脑袋上,显得五官立体英俊。明明是可英武威严的相貌,眉眼间却尽是温柔谦和,笑起来也称得上明眸皓齿。万宗华仰着脸望着,任由叶问的手指隔着里衣从上到下划过他的胸膛腰腹,似有似无的碰触令他醉意更深,酒壮怂人胆。他衣裳敞开着裸露出身体,不觉凉意反倒燥热地启唇吐出一口热气。


        叶问对他这醉汉看似最平常的帮助,无论是搀扶还是解衣,都在这沉默中变了意味,然而事情的发展兜兜转转最终只会朝着这二人的共同意愿发展。没有讨好成未来儿子,这酒也不能白白浪费了,万宗华认定了这已经是心照不宣的事实。他咽了咽口水,低沉的嗓音率先打破了安静。


         “……叶问。”他轻声唤着心上人的名字,不带任何的客套。


         “万、唔……”叶问刚一开腔回应,就被万宗华揪住了衣领向前扯,突然被他吻住了嘴唇,剩下的字眼被堵在喉咙里,温软的双唇带着更为浓郁的酒气卷袭而来。万宗华闭着双眼,眉心若蹙,像是下了决心才鼓起勇气吻上来。他攥着叶问衣领的手背青筋都凸显起,可当叶问薄唇紧贴在自己唇上时,他却又怯懦地松开了手指。万宗华的睫毛轻轻颤动,不敢睁开双眼,犹豫着想要退却。叶问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念头,及时用手掌托住人后脑不允离去,噙住他嘴唇吸吮,趁其不备轻而易举地撬开人唇齿,品味着万宗华口中尚存的甜意。万宗华吓得睁开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敛目认真亲吻的叶问,他迟钝地张着嘴巴任由叶问在口中掠夺,胡须都被人沾惹湿了,他脸色愈加地红,呼吸也跟着逐渐沉重。


         叶问不满于万宗华的无动于衷,双臂将人环在怀中,进一步去挑逗他柔软的舌。万宗华在情事上不及叶问想得清晰做得果断,直到他舌尖被叶问顶得向后缩,才后知后觉明晓自己是应给出回应的。他才从那羞涩慌张中理清思绪,攥紧了双拳努力给予回应。万宗华同样去舔着叶问的舌,尝试着探入人口中与叶问津液相融。他凌乱的气息与叶问的气息交织,二人唇舌间响起细碎缠绵的水声。叶问吻得专注极了,将万宗华双唇舔舐吸吮地红艳,才意犹未尽地离开他的唇。


        叶问领口也被万宗华揪地微敞,他站直了身体立在床前,挡住了身后的灯光,说道:“这酒还不错。”


        万宗华被搅得气息凌乱急促,袒露的胸起伏着。这一吻算是将两人的心意都表露无疑,万宗华想起叶问之前待他的礼遇规矩,不由得心生恼火。他红着面却沉下脸色,瞪圆了双眼责问道:“可若不是今日这酒,还不知道你要拖我到什么时候!”


         叶问望着床上衣衫不整的万宗华,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得歉意地微笑。相处多日,他的确早就知晓万宗华的心意,也早就清楚自己是同样爱慕他的。只不过二人年纪不小,又都有子女,他不得不考虑到儿子的感受。叶正年纪尚小,正是对事实一知半解的年纪,他想要先让万宗华与儿子相处,也是出于两个家庭能结合融洽考虑。不过如此一来,倒真实忽略了万宗华的感受,令他一直以为自己苦苦追求无果。


        “叶问!”万宗华看着叶问脸上的笑容,想起他今日的所作所为,更是怒火中烧。他本想骂他老流氓,可最终只是恨恨地念了人家的名字,没有说出口。


         “不要劳气、不要劳气……”叶问弯弯腰将手搭在万宗华肩上,笑意盈盈地软下语气,“酒当然不是为了这个了,要你醉也是为了其他事。”他捏了把万宗华的肩,顺着将人已经敞怀的衣衫一同褪下。三藩市的日照并不强烈,万宗华常年掩盖在衣衫下较为白皙的紧实肌肉便裸露在叶问面前。叶问毫不避讳地扫视着万宗华的身子,抬起手一边解着自己长衫的纽扣,一边凑近在万宗华耳畔低声说道:


       “把衣服脱了吧,万会长。留着会阻事的。”


         万宗华的气焰顿时消减,他的大脑今晚已经不止一次被叶问搅合得难以思考。但他还是顺从地脱下了褂子和底衫,一同扔在床尾。叶问已经迅速解开长衫,露出他蜜色的腹肌和笔直修长的双腿。他将自己的长衫搁在万宗华的褂子上面,盖住了那团衣服。万宗华在之前与叶问同床的几个夜晚,都曾在心里肖想过与叶问的情事。可他怎么也想不到是此情此景,他才刚与叶问互相确认心意,便要做一场酒后的床事么?


        “并非我刻意隐瞒心思不同你讲,而是此事绝不可一时冲动潦草而行。我也是考虑到孩子的心情,给他个缓冲慢慢接受。我原想是待你们关系不错的时候,我们便可顺理成章令他接受这件事……”


         叶问嘴上一本正经地跟人解释,却慢慢脱鞋上了床,把尚心神不定的万宗华逼得也脱了鞋后退。叶问平日里一贯是温润谦和的模样,万宗华不知他在情事上竟然如此强势和直接。万宗华未曾有过这种经历,也仅是知晓男子间怎样行事。他皱着眉头如临大敌,脸上的红晕久久不落,耳尖也透着些粉。叶问不由分说地握住万宗华拄在床上的右手手腕,另一只手按着人肩膀迫使万宗华躺在床上,他顺势压在人身上,将人右手按在床上。仍是那样郑重其事的语气:


         “至于酒,阿正年纪尚小,你的确不能给他开这个先例。不过既然有酒助兴,我若是不做些什么,岂不是辜负良辰美景。万会长,你说是吗?”


        万宗华不知自己光着上身面红耳赤的模样对叶问是怎样的招惹,但叶问身上火热的温度的确令他惊了一惊。他未曾尝试挣脱叶问的桎梏,只是躲闪着叶问的眼神。叶问右腿膝盖放在万宗华两腿之间,双手就撑在他脸庞。他目光温柔,不再贸然进取,而是极有耐心地等待万宗华的回应。


          “万会长,是吗?”他语气更加郑重,再次问。


           万宗华才肯与叶问对视,眼中仍是对叶问处事的不满,他暗自咬着后牙冷静下来,胡须下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线。他本觉得叶问言辞轻佻,可叶问语气神情却都是坚定认真的模样。沉默了良久,他愤愤地说道:


          “你倒是煞有其事,可你怎么知道我没喝酒就不愿意呢?多事!”


        叶问轻笑着连连点头算是认可,低头亲吻万宗华的眉心。他的气息酥酥地撒在万宗华鼻尖,压低清朗的声音轻声说道:“我知道了。你可要小声点,不要被叶正知道。”


         万宗华又将牙咬得咯吱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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